【中文原文】
在密西西比州的布兰登,五月的天 气异常闷热。礼拜天的早上,我和妻子帕特坐在露天平台上,一边悠闲地品着咖啡,一边看着南边地平线上正迅速堆积成云山的雷雨云砧。没有一丝风,空气潮湿得几乎可以把它放在掌心滚搓。
喝完第二杯咖啡时,天开始黑起来。闪电划过天边,伴着低沉的隆隆雷声。雨下了起来,我们只好回到屋里。刚进屋,电话铃响了。帕特拿起话筒,她灿烂的笑脸成了阴沉天气里惟一的亮点。
电话是我们的儿子大卫打来的,他是一名军用直升机驾驶员。三个月前他获得了银色空军飞行胸章,随后被派往韩国,驻扎在非军事区附近,为期一年。
大卫拼命想显得很快活,但从他的声音,我们听出可不是这么回事。 作为一个二战期间曾在南太平洋小岛上服过役的老兵,我听得出他非常想家。
谈话就像一剂良药,渐渐地,我们都觉得好受些了。突然,一声霹雳把电话机近旁的窗户震得哗哗作响。
“什么声音?”大卫问,“像是爆炸声。”
“是雷声,”帕特说,“咱们这儿一礼拜都在下雨。”
那边一阵沉默。“大卫,”我问道,“你在那儿听吗?”
“我在想妈妈刚才说的话——‘是雷声’。除了您和妈妈,你知道我最想念什么?——这儿的许多军人最想念什么吗?雷声。这里有雨、风、雪,有时还有猛烈的暴风雨,可就是从不打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