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雪场对面，我必须设法到街对面。那里，一位老妇人拄着一支拐杖，走在狭窄、不平的冰路上。身后的人们嘀咕着。她用双脚摸索着，试着找到硬地。没有人可以帮她，这条路只能站下一个人。我看到她迷茫的表情和握紧的双手。突然，她抬起头。越过冰雪覆盖、泥泞的街道，我们的目光相遇了。害怕、悲伤、挫折感、完全的孤独，各自都在对方的凝视中，镜子般看到自己的处境。

我想帮她，但我做不到。我自己都几乎难以行走。其他匆匆而过的路人也帮不上忙。对他们来说，我们就是妨碍日常生活正常节奏的障碍。后面的街道上排起长长的汽车队，对于这些司机们来说，我们就是难以忍受的妨碍物。我们向对方的方向走去。经过对方时，我们相互凝视了一眼。

“嗨，”我说，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。
年老、孤身一身走在街上的她，更加害怕了，她不知道是否要回答。最后，她轻声说，“你好。”由于我们的简短对话，汽车队行进得更缓慢了，它们鸣起了喇叭。其他的路人匆匆走过，撞着我们，走到路的对面。
我们又看了对方一眼，继续前行。我们刚让出路来，汽车就加大马力，从我们身边生气地驶去。

到了路对面，我转过头，看看老妇人怎么样。她用拐杖在路上摸索着，每次找到一个立足点，她就停下来，好像完成一件巨大的成就一样。她回头看看我，对我甜甜、温柔地笑了笑。她知道我懂得。那一刻她不感到孤单了，我也是。

我想告诉Alex这个故事，但是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。我看着她拿起书包，拄着一支不稳的拐杖，走下走廊。她晚上有必修课要上。“我从来没想到门把手这么有用，”她把一条腿放平，试着开门。

“台阶、旋转门、洗澡、过街，这都会让你趣味无穷的，”我说。“但是，一定要睁大双眼，看清这些黑暗的礼物。这将是你学到的最好的课程，你很幸运的。”
她的书包从肩上滑下，几乎要把她跌倒在地。我想去帮她，但我什么都没做。“我再也不会取笑老年人了，”她说。
我想起老妇人甜甜的笑来，“我也不会。”